白素素以为自己的条件，林澈会满口答应下来，不成想他拒绝了。
元丹分出一半送给林澈，是白素素所能开出的最高求助条件，如果让她把整颗元丹送出去，那么金正中将无法救活，这与白素素的本心不符。
小青的修行前程固然重要，但是金正中，也就是许仙的转世身，对她来说，同样重要。
孰轻孰重，难以取舍。
就在她万分纠结的时候，却听林澈说：“元丹就算了，我拿了也对修行无所裨益，至于小青的修行，我可以指点一二，并且答应你，在你五衰殒落后，小青的安全，只要我在香江，可对其略加照拂，前提是我在香江。”
说罢这番话，林澈从石阶上蹲着的状态站起身，拍拍屁股，径直朝来时的路走去，看上去是那般洒脱随性。
白素素依旧坐在原地，她对着林澈前行的背影喊道：“没有关系，只要您愿意护她一二，小青跟在您身边，即使只是当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也无妨。”
白素素这番话，若是落在那些修行岁月尚短的小妖耳中，估计会惊掉一地下巴。
一头修行近两千年的大妖，竟然对一个人类这般低声下气。
这样的场景，何曾有过，何曾见过，何曾听过。
甚至还要将另一头大妖送给他，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此举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只不过这些，白素素作为一个将死之妖，根本不在乎，她甚至有些喜极而泣的呢喃道：“谢谢，谢谢……”
车报废了，林澈只有坐计程车回嘉佳大厦，跟门卫古叔打了声招呼，回到602，林澈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复盘整件事的利弊得失。
与法海既然结下了梁子，那么下次见面，自然是要把他干掉，永绝后患。
至于在法海面前暴露实力，会否泄露自己的跟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以当时的情形来看，林澈顾忌不了那么多。
何况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明知法海的行径是错的，他有能力阻止，却袖手旁观，这不仅会令他的道心蒙尘，还会让大长老对自己的期许落空。
林澈不管如何去想，都觉得自己该出手。
暴露不暴露的，那都是后话。
再者，他也不担心法海这厮会单独和马小玲等人说什么，因为依照法海的火爆脾气和好面子的德性，肯定不会自揭其短，承认自己被人打的灰溜溜逃走。
另外，在白素素和小青面前暴露，他就更无需担心，有求于人，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她们应该都明白。
他不想在人前暴露这一点，自己不说，她们也会帮忙隐瞒。
这点从刚才与白素素的对话中，已经确定。
除此之外，拜马小玲为师这件事，已经往前迈出了一大步，这是个好的开始。
就算退一万步讲，马小玲真的不想收自己为徒，但是关系已经撇不开。
那辆车的损毁，无论怎么看，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即便最终结果属于自己半推半就造成的，但是马小玲肯定不知道这一点。
而依照马小玲的秉性，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下次登门以这个作为由头，不会显得突兀。
这是聪明人的心神交流，有些话根本无须明言，就已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澈相信，马小玲肯定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以一辆改装雷诺车的损毁作为代价，以此换得接近马小玲的理由，在林澈看来，这样的代价，利大于弊。
一杯茶喝下去一半，林澈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正色说：“看来要赶紧恢复实力才行，一个大罗金仙境的法海而已，如今都能从我的手里逃走，这在自己全盛时期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法海还有底牌没有动用，而自己眼下的境界，就算能够稳稳压制住他，也不能轻易将其打杀，那样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这个代价是我目前不能承受的。我如果不顾一切在这个时候杀掉法海，那么面对随时可能降临的命运，就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儿。”
“我是来寻找突破的，不是来把自己交代在这儿的。为了报仇，为了活下去，一切都要以此为基点。”
“实力，实力，任何问题解决的根源，大前提都要讲实力。”
“我的实力只要再恢复一些，下次再和法海一战，就能轻易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澈突然间目光如枭地盯着书房内的那副开天图临摹本。
看了片刻，他收回目光，视线转向窗外，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眼神变得温和了许多。
当他再次端起茶杯的时候，眼神已恢复如常，他悠悠抿了一口茶水，心中在这一刻下定了某个决心。
————
白素素要用元丹去救金正中的命，那么她的天人五衰降临的时间就会在三天后出现。
这一劫难，漫天神佛都无法避免，白素素当然也不会例外。
这也就是说，她的这次劫难，神佛难救。
林澈不会觉得自己神通广大到可以无视这一劫，在天道手中救下白素素的性命。
他虽然不属于三界六道众生，而且拥有盘古高阶血脉，不会受天人五衰之劫影响，但是并不代表他也可以因此从天道手中救人。
大千世界，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又有谁敢去违逆天道意志。
林澈也不例外，至少目前他还没有那个叫板的实力。
不然上面一个九天雷劫下来，他这个不死之身到底能不能扛的住，他还真不敢确定。
而且就算能扛住，到头来不死扒层皮，这个结果也得不偿失，人没救下，还把自己差点搭进去，这可真是……
白素素的天人五衰是天道不可违逆的劫难，任谁都无法改变，找到金正中这个许仙转世之人，算是了却了她最后的遗愿，让其走的稍稍安心一些。
只是她在离世的最后一幕，过于悲怆与可怜，因此林澈不愿意去见这个愿意将半颗元丹用于为妹妹谋条活路的奇女子最后一面。
林澈这三天一直按时上班打卡，下班回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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