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拒绝了和苏敏家一起过春节，从她家拿了点面粉，肉和菜回来，又去炊事班借了小面板和刀，擀面杖。
回家路上看有连队在贴春联，又厚脸皮问人家要了一副春联，不管怎么说也要过个像模像样的春节。
到家后，秦小雨让罗湛躺着，大白和小怪，松果负责看果果，她包饺子。
果果看秦小雨在玩面，在她眼里就是玩面。很有兴趣的凑到秦小雨跟前，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秦小雨手里的动作，小手伸了又伸的想去摸。
秦小雨笑着假装没看见果果的动作，低头揉着面。
果果站着眨着大眼睛看啊看，甜笑着凑近秦小雨：“妈妈，帮帮？”
秦小雨乐了，冲躺在床上的罗湛说道：“你看看果果，这么小一点就会用好听的话哄人了。”说着给果果拽了点面，让她站旁边玩。
罗湛靠在被子上看着娘俩的互动，忍不住也微笑起来。
有哨兵来通知，门口有人找，说是秦小雨的母亲。
因为处于边疆地带，看着是过年了全团放假，其实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平时出入人员登记也比平时严格。
秦小雨愣了下，这大年三十的，冯玉珍不在家准备年夜饭跑来干什么？
想着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跟罗湛和大白说了下，让大白看好果果，不要往火炉跟前去，她穿上大棉衣去门口接冯玉珍。
果果一脸面粉的朝秦小雨挥手：“妈妈，灰灰。”
秦小雨裹好围巾小跑着去团大门口，远远就看见冯玉珍围着天蓝色大围巾，穿这件枣红色棉袄，冻的原地来回跺脚。
“妈，你怎么来了？”秦小雨看着冯玉珍胳膊上还挎着个大竹篮子。
冯玉珍一见秦小雨，眼泪就往外冒：“你说说是咋整的啊，罗湛咋还受伤了呢？现在没事了吧？”
秦小雨赶紧说道：“妈，大过年的你别哭啊，罗湛现在好好的，养养就没事了，外面太冷了你跟我回家说吧。”
冯玉珍赶紧挎着篮子跟着秦小雨进团大门，嘴里还不停的唠叨：“咋回事啊，这大过年的咋还受伤了呢，你哥回去还不跟我说，要不是我偷听到他和你嫂子的话，我还不知道呢。”
秦小雨惊讶的看着冯玉珍：“你还偷听我嫂子和我哥说话？你也不怕我嫂子知道了生气？”
冯玉珍张嘴想解释，又赌气的哼了一声，岔开话题说道：“果果没事吧，出这么大的事，别把孩子吓着了，再说都回来了，咋不回家去住呢，家里什么都准备的好好的，也有地方住。”
秦小雨看了眼冯玉珍：“这里离卫生队近挂水啥的方便，再说我哥马上要结婚，家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休息。”
冯玉珍点头：“那倒是，我给你们拿了些家里卤的肉，还有蒸的包子。”
不等秦小雨说话，冯玉珍又说了：“你们也别嫌少，照这样我看初二你们也回不去了，到时候我让你哥再给你们拿点东西，初六你哥结婚，你们能回去不？”
秦小雨点头：“我带着果果回去。”
冯玉珍失望的点了点头：“罗湛怎么就在这时候受伤了呢？”
秦小雨有些纳闷的看着冯玉珍：“这受伤还有选日子的吗？”
冯玉珍赶紧讪笑的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大过年的，生病了多不好。”
秦小雨没再吭声，带着冯玉珍进门。
就这么会儿功夫，果果已经弄了一头的面粉，小脸惨白一片，像要上台唱戏的小丑，罗湛坐在床边宠溺的笑着。
秦小雨乐的看着果果：“你这是要唱大戏去啊？”
果果眨眨大眼睛，长睫毛上的面粉还扑簌簌往下掉。
冯玉珍惊呼：“作孽哦，怎么让孩子玩面粉。”说着赶紧放下手里的篮子去抢果果手里的面团。
果果吓的一惊，赶紧把小手背在身后，不满的瞪着冯玉珍。
冯玉珍心疼面粉，语气不好的说道：“快把面给外婆，要不外婆打手！”
罗湛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秦小雨也有些纳闷这个冯玉珍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直接去训孩子啊，赶紧过去抱着果果哄着：“果果到爸爸跟前玩啊。”
果果红着眼圈瞪着冯玉珍，然后凶巴巴的说：“不是婆……不是！”
冯玉珍愣住了，看着秦小雨，好像是她教孩子说什么了一样。
秦小雨也有些纳闷，想着可能果果不记得冯玉珍的缘故，轻推着果果去罗湛跟前。
然后转身跟冯玉珍说道：“妈，你可以跟她讲道理，干嘛要吓唬她。”
冯玉珍不乐意的找了个凳子坐下，嘟囔道：“就惯孩子吧，惯的孩子没边了。”
秦小雨也不高兴了，语气淡了很多说道：“你来找我们还有别的事没有？”
冯玉珍这个人向来就是胆小，但又管不住自己的嘴，看秦小雨脸色不好，赶紧尴尬的看了眼罗湛，小声说道：“也没啥事，就是来看看罗湛，看着气色还挺好。”
秦小雨狐疑的看了眼冯玉珍，想想之前做的荒唐事，这次肯定也是有事求他们了。
冯玉珍不说，她也不问，洗了手坐那儿继续包饺子。
冯玉珍又坐了十几分钟，实在憋不住了说道：“你姐闹离婚呢，你听说了吗？”
“我姐闹离婚，我到哪儿听说去？”秦小雨奇怪的问冯玉珍。
冯玉珍讪笑下说道：“也是啊，我想着等罗湛好点了，能不能去刘家说说，让他们把你姐接回去，总不能真离了吧，孩子都那么大了，离了婚你姐可怎么过啊。”
秦小雨也没问什么原因，直接说道：“罗湛这样肯定管不了，你要是不想我姐离婚，可以找队长出面啊。”
冯玉珍低头半天说道：“这又不是啥光彩的事，还找外人，而且小霞的婆婆说如果要离婚，小武他们也不要了，找哪个女人都能生孩子。”
秦小雨有些头疼的看着冯玉珍：“那我姐咋想的，想离就痛快离婚呗，不想离婚就好好跟人过，折腾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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