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戏剧的落幕，德雲社开业首演也正式结束了。
戏楼的木门与窗户被打了开来，冒出滚滚烟尘。
神情恍惚的看客陆续走出，不过走在阳光底下后，心里的阴霾不由烟消云散。
他们身上都有着一股佛香木的味道，可见秦白的剂量之大，已经有些腌制入味了。
蔡爷等戏楼掌柜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们的脸色凝重，都对德雲社生出了忌惮。
而花满楼在戏剧结束后便不知去了何处，作为化劲武者的他来去自如。
等到大部分的看客都离开了戏楼后，耿昱等人这才脸色复杂的走了出来。
如果抛开负面的情绪，这戏剧可谓是身临其境，放在整个大宋也算独一无二。
只是耿昱有些不懂，为何秦白不演正常的戏剧，似乎德雲社的每个戏剧都牵扯到了妖魔……
“宁兄你觉得如何？”
“现在静下心来，反而觉得意犹未尽……”宁采臣思索了片刻后，他实话实说道。
“确实如此，等下可否引荐掌柜与我们认识。”
说话的是工部侍郎的女儿，名为陈香，她心中对秦白生出兴趣。
按照耿昱的说法，戏剧很可能是真人真事改编，比如说宁采臣便是倩女幽魂的书生。
“那我们稍等一会儿。”
耿昱表情带着些许担忧，万一德雲社在京城水土不服，自己提议对方搬来岂不是有所耽误了。
片刻后，秦白从屋子里快步走出，他的身后则是李零发。
李零发的手中拿着聚光灯，他边走边打量着，眼中闪烁莫名的光芒。
在戏剧结束的第一时间，他就找到秦白讨要过来研究了。
李零发对于这种可控的发光器具很感兴趣，秦白含糊不清的只说与道门法器有关。
讲道理电影中的零零发就已经很离谱了，火枪大炮都整出来了，这样一来也不知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秦白不去理会入神的李零发，与耿昱等人交谈了起来，他们有些担忧德雲社的前景。
不过秦白一点都不慌，从戏剧结束后的反馈看来，好评数量占据五成以上，获得的积分甚至比杭城还多。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难不成恐怖戏剧真的能让人看上瘾？
陈香面带异色，她刚想开口询问，秦白突然匆匆告别离开了。
不过个把时辰，淡淡的雾气已经将大半个城区笼罩，明明艳阳高照但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恐怕妖魔在戏剧首演的同时就已经出现在京城某处了。
秦白赶忙找寻了起来，好在以他现在的实力，哪怕灭杀千年妖魔也不会引来太大的动静。
………
此时雾气笼罩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路人。
许仙在戏剧结束后便出门去买生活用的锅碗瓢盆了，毕竟戏楼已经建成，过不了几日便要搬去了。
走着走着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竟然已经身处雾气之中，刺骨的寒冷向着毛孔里钻。
他打算就此返回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声音越听越是熟悉。
许仙愣了下，这不就是戏剧里那黑影发出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街道上……
他忍不住转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随即愣住了。
巷子口的阴影中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赫然亮着，不过因为雾气的原因显得有些模糊。
要是换作普通人可能转身就跑了，但许仙却不一样。
他的修为哪怕在明劲也颇为不俗，实力的提升，胆子也不知不觉的磨练了上去。
许仙朝黑影所在的巷子走去，同时提起劲气随时准备出手。
可等他离近了这才发现巷口的黑暗里空无一物，而脚步声又从身后响了起来。
这次声音无疑更近了，好似就在几米远的地方。
许仙后背上冒出了冷汗，他顿时心生退意，刚想着离开，脚步声又开始靠近。
他深吸了一口气，脑袋缓缓的转了过去。
只见在不远处的墙角边，站着个漆黑的人影，如果不是仔细查看恐怕都不一定能够发现。
许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思索了片刻后决心先退出街道再说，毕竟原路返回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至于这妖魔还是交给秦掌柜这样的陆地神仙吧……
溜了溜了。
他提起劲气，双腿发力朝街道的相反方向跑去。
没走几步，许仙全身被汗水浸湿了，眼前出现了另一个妖魔。
三米有余的鬼影就站在那，表面看来与常人差不多，但面孔却显得极为模糊，就连五官都无。
两个妖魔将许仙架在中间，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无面鬼影突然抬起了手。
雾气翻涌，竟夹杂着无数人呢喃细语的声音。
许仙只感觉大脑一阵刺痛，神情也变得疲惫起来，就在意识即将陷入模糊的时候。
砰！！！
突然一声闷响传来，雾气如针般刺入黑影妖魔的身躯，紧接着化为肉糜散落了满地。
青砖上生出了无数双手臂将地上的污秽抹去，而无面鬼影没有理会许仙，它脚步平缓的迈步进入了浓雾。
正在这时，雾气被破开，化为白银巨人的秦白闯入其中。
他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已经远去的无面鬼影，手臂呈现炮管状，劲气疯狂涌入。
随着火星四溅开来，炮弹朝着妖魔射了出去。
可炮弹落入雾气中后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就像是被吞噬了。
“鬼……雾……”
秦白脸色凝重的自语道，他敢肯定后出现的妖魔与德雲社的戏剧无关，恐怕一直藏于京城。
雾气开始散去，他的泥丸宫中生出刺痛。
哪怕有着地藏法衣加身，秦白的魂魄依旧收到了莫名的影响，关于无面鬼影的记忆正被逐渐抹去。
他冷哼一声，食指放在眉心，佛光从指尖蔓延。
等到雾气彻底消失后，这种记忆被吞噬的感觉才荡然无存。
秦白到许仙的身旁查看了起来，其魂魄并无大碍，但近期的部分记忆却就此失去了
这让他更加疑惑无面鬼影的目的，难不成现身只是为了将有所威胁的另一只妖魔消灭？
那为何不对许仙出手，这妖魔的修为哪怕是秦白也看不穿，想要杀人不过是顺手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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