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深宫还自愁,玉阶台上几重楼?梨花白处海棠红……”
虞帝的心情很好,心满意足地吟唱着昨夜刚给孙美人写的词。站在南都宫城的墙头,想着自己已是满头梨花还能配海棠,有些许得意、满意。
澄心殿后面的储秀阁,终于要盖好了,各州的秀女也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他突然觉得洪州也很好,他几乎忘了江宁。
五十六岁了,已近花甲,儿孙绕膝,他这辈子还要什么呢?
他想到自己三十岁之前,当了整整十四年的太子,尔虞我诈,危机四伏,他凭着自己的权谋之术,顺利登位,不禁怀念起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想到自己三十岁继位,当了整整二十六年的皇帝,一言九鼎,曾经的诗友却渐渐逝去,曾经的美人也渐渐凋零……心下不免唏嘘。
老了,我也该活一次曾经的自己了……
去年的惨败,许怀远等一众老臣劝着他颁了《罪己诏》,还在太庙演了那么一出,他烦他们,他更烦《求贤令》,他讨厌那些志大才疏、胸无点墨的人。他觉得他才是天下最大的贤才。
他现在喜欢的是后宫琴瑟和鸣,配上宫商角徵羽的雅致,还有他填的词。
去年一败,他真的老了。
秦复搀扶着他,来到大殿之上,秦复小心翼翼,但慕琞还是差点绊倒在熟悉的台阶上。
“今日大朝,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在京都指挥使以上将领,驻外五军主帅,众皇子,都已到齐。”秦复站在御阶旁朗声向虞帝禀告,也是向在朝官员说明朝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