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犹如千斤重的眼皮.....
天空昏暗,细雨绵绵,打在人脸上,就好像家里老娘在轻轻地怜惜抚摸。
几只嗜血黑鸦,聒噪的盘旋在头顶,依稀可以看到其翅膀上沾染的血迹,以及利爪中扣住的肉条。
一股股腥臭味,刺激着他的味蕾,想要反胃干呕,却只有点点青水从嘴角溢出。
过了不知道多久,赵二柱勉强回过神,混乱的脑子里,记忆开始重组。
十八年前穿越而来,成了一个农村穷苦老妪的儿子。
老两口老年得子,对他十分溺爱,按照歪名好养活的传统习惯,取了个名字叫做二柱。
天有阴晴圆缺,人有祸福旦夕。
那年二柱八岁,一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父,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八竿子打不着的焚书坑儒牵连。
老两口被斩于菜市口,二柱自此跟随村里老光棍狗子叔颠沛流离。
这种日子一晃就是十二年,一日一老一少正在咸阳城内的街道上乞讨,却被过往的甲士抓去做了劳工。
听一个十夫长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山海关,不用想也能猜出来是修筑长城。
去时浩浩荡荡数不尽的民夫,到得山海关前,却只剩下一半不到,那些人在半道上,饿的饿死,病的病死。
修筑长城很苦,很累,时常有些年纪偏大的农夫累倒之后,就再也没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