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艳终于接到了杨帆打来的电话，那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杨帆的态度倒是十分的好，一接通电话就道歉，说自己昨晚喝断片了，说了什么都没记住。要不是接到了龚主任的电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说过要给熊艳打电话。
可是这些都是屁话！
熊艳试着说下午带着材料去找杨帆，却被告知下午要带队在浦东考察，不好半途而废。
那么改晚上或者明天？
且不说晚上一个漂亮的女人去找杨帆合适不合适的问题，晚上有市府那边的接风宴，估计又得喝酒。明天嘛，等我电话。
我去！
又来这一套？喝酒加等你电话，今晚是不是又要喝断片呢。
直到杨帆客气的挂断电话，熊艳算是反应过来了，这杨帆根本没有和这边合作的诚意。大概要不是有龚自强的面子，对方就不是客气的抱歉而是直接回绝了。
熊艳立即把电话打给龚自强，龚自强还在陈卫红的办公室没离开。听完了杨帆这边的态度，龚自强也很生气，这不是给脸不要脸么？
陈卫红倒是吐了一口烟圈，自问道：“杨帆这是看不上与我们合作？为什么呀。”
龚自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能顺着陈卫红的思路往下说。
“杨帆拒绝这边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了，不过方式还算委婉。是不是富强资本那边有什么不好的黑料被杨帆收集去了，所以对熊艳那边有顾虑？夏树人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点龚自强还是有信心的，昨天上夏教授的一番话引起了杨帆的认可和共鸣，那个做不了假。后来熊艳的互动当时也没察觉杨帆有什么反感和抗拒呀，难不成他有心里洁癖？
龚自强把自己这不太靠谱的想法给领导提了一句，陈卫红没有回应，他心里觉得说不定有可能。熊艳那个女人的背景龚自强不知道，他却是一清二楚，说到底不过是某些人的白手套，玩物而已。
到了杨帆这种层次的人，看待这种女人和路边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前提是你别爬上来恶心我。
如果杨帆是因此看不上和富强资本合作，那熊艳出马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陈卫红没再去问昨晚的细节，他下意识的觉得一定是熊艳做的太刻意了，让杨帆产生了反感，继而不愿意和富强资本合作。
无论龚自强还是陈卫红做梦都想不到问题会出在一个汉芯项目上，在他们看来这汉芯项目可是手中的杀手锏，与杨帆的项目完全优势互补啊。
龚自强察言观色，试着说道：“领导，是不是杨帆看不上富强资本？要不然换一家国企来和他谈合作？”
陈卫红夹着烟却是任由火线缓缓的燃烧，他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烟蒂烫手，才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这个动作用的力度很大，似乎也是在下某种决心。
“不行！换一家国企就算谈成了，后面的事情咱们也没法子去安排。这样，你晚宴的时候主动和他提一提企业用地的事情，看他肯不肯上道。”
龚自强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准备了。
杨帆一行人吃过午餐后后就在车上休息一下，浦东这边已经有领导已经赶过来和杨帆打了照面，双方寒暄过后，留下了负责招商引资的工作人员陪同杨帆考察。
魔都不愧是世界级的大都市，下午有了陪同人员带路，更能清楚的看到魔都的发展趋势。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帆来的突然，工作人员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一下午走下来，看了的地块不是位置不太好，就是位置虽然尚可但土地面积太小。
虽说魔都寸土寸金，但是自己这是计划建设一座现代化的半导体工厂。即便不考虑未来扩容增加生产线，也不是二三十亩地就能够装的下的。
如果再和临安那边的条件再一对比，那落差感简直就太大了。
杨帆不由的心中嘀咕，难倒富强资本的影响力这么大么？婉拒了他们的合作要求，能够影响这个项目在魔都的落地？
杨帆很快的也就调整好了心态，或许自己觉得这是个挺重要的项目，但放在魔都面前，或许真的也就那样。就想夏树人教授讲的，上海光电所早在80年代初就搞出来光刻机设备了。
对别的城市来说这个工厂的建设等于开启了一个半导体产业，但对魔都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能够清晰感受到的落差让杨帆越发感觉到临安市的诚意，他心中的天平真正的倾斜了。或许通过找关系，能够影响到龚自强他们，甚至最终保证项目落地。
但是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一开始合作就磕磕绊绊的话，那来日方长呢，得有多少的精力花在防范和内斗上？与其这样，还不如选临安那边一张白纸好作画呢。启航的半导体工厂是缺人才，但有在香江培养起来的团队，支撑起最初的两条线还是足够的。
晚上的接风宴场面办的挺大的，各界名流居然来了有好几十来号人。杨帆一行人到场后，陈卫红市长亲自相迎，然后介绍一些魔都商界和学术界的精英人士给杨帆认识，其中赫然就是熊艳和夏树人。
杨帆笑着与人握手碰杯，说着相互敬仰的场面话，他大概也算是看明白了，下午的考察即便不是有意的刁难，也根本没有想要给自己的项目提供一块好地块的诚意。
杨帆心中那是说不出的腻歪，投资是双赢的事情，如果的确是条件不合适，是杨帆的项目不符合魔都的发展趋势。那杨帆觉得很好接受，合作是要建立在共赢的基础之上的。
可眼前的热闹背后，杨帆看到的是物欲横流的利益交织，是贪婪的，不是站在产业发展和经济建设的基础上去寻求利益共赢，而是赤果果的算计和利用。这样的合作从达成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开启的暴雷的倒计时。
最后留给自己和启航的会是什么？
陈卫红讲完了场面话就离开了，临走又特意向杨帆表达了魔都市府的欢迎之意，请龚主任一定陪好杨董事长。
陈市长走后冷餐会便随起来了，熟悉的圈子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谈。期间也有一些人士过来和杨帆攀谈，相互交换名片。很快杨帆的口袋里就收到了三十多张名片，其中大部分都是电子工业相关企业的负责人。
龚自强给自己拿了一杯香槟，然后找了一个无人的卡座邀请杨帆坐下来谈一谈。杨帆知道今晚的重头戏要来了，心中暗自猜测着龚主任又会提出怎样的条件或者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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